云南少数民族艺术体系的学术研究是云南学术领域的空白,同时也是世界艺术体系学术研究陌生且空白的领域。这一领域的研究是云南大学民族学学科的责任,需要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并把学术成果介绍到世界,形成影响广泛的云南学术话语。
关于对民族艺术体系的认识
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是民族艺术研究的指导思想。马克思在1859年出版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阐述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生产方式在社会生活中起决定作用、生产关系必须适合生产力的发展等方面理论。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是研究民族艺术体系的思想基础和理论指引。
近代以来云南的学者,尤其是云南大学的历史学家,以“巢乾”之精神,在民族学研究方面的贡献已经记录于史册。相当一个时期,云南在民族学的研究,基本是在以政治史为主线的基础上开展,其他领域则是在此基础上把事件和经济、文化的发展贯彻其间,似乎形成研究模式。但我们在研究中应该充分认识到,艺术体系是一个民族进化历史中文化集中表现的类型,这是研究民族历史文化建构的“存在”意识,这种“存在”和“人的本质”的关系,就是研究艺术的历史唯物观。因为艺术表现的核心就是民族个体的共同意识的反映。如,民族的舞蹈共同的特点就是反映他们的民族精神和审美特征;民族的音乐则是顽强地表现他们的语言语音特征和多彩的生活,并伴随着自然形成的舞蹈形式;民族的戏剧则是伴随着他们在舞蹈、歌谣的发展中“概括了社会历史演进的基本形态”的表现,同时,也揭示了这个民族在综合舞蹈、歌谣的基础上的创造力;民族的美术(包括绘画艺术、雕塑、工艺美术和建筑艺术)则是形象地反映了民族的不同情趣的美学的形象集成,也是该民族的社会生活和风俗习惯的历史记录。这就是民族艺术的现实主义表现方式。正如恩格斯在《致玛·哈克奈斯》这封信中写到:“据我看来,现实主义的意思是,除细节的真实外,还要真实地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
关于现实主义的“典型”理论,如果我们以民族的戏剧为例,把近代的戏剧体系和民族戏剧作比较,那么会在研究中找到“体验”和“体现”的表演元素。综合民族的艺术体系的表现,我们可以在研究中“论证人类历史发展的总趋势”。一些民族的舞蹈源于民族的祭祀传统,是这个民族的生活气息和风情的集中表现,这是他们美学观的立体展现;民族的音乐是生活的咏叹调,在发展过程中不断融合其他民族的元素丰富本民族的旋律,不断追求尽善尽美的表现;美术包括绘画、雕塑、工艺美术和建筑艺术,这些艺术形式都具有本民族的美学意趣、内容和形式,是本民族地区的社会生活和风俗习惯的反映,为本民族人民所喜闻乐见。民族的艺术体系是在本民族的历史发展过程的“典型”学说的反映,这就是马克思主义对历史唯物主义的解释。至于在学术方面的研究还需要在“解释”的前提下对整个学术体系作科学的探索。马克思主义的“典型”学说,成为20世纪文化发展最有指导性的创作方法,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不同的文艺流派。今天,这一学说对我们探讨艺术体系的学科建设仍有启示意义。我们以“典型”学说来研究民族艺术,就要联系民族的历史、经济和社会形态的发展轨迹,这样才能全面地反映他们生活的生动性和丰富性,只有这样才具有研究民族艺术的思想深度,这也是让云南少数民族艺术体系学术研究走向世界舞台的前提,也是我们的学术任务。
云南少数民族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形成了自己民族特性的文化精神和美学理想艺术元素:戏剧、舞蹈、音乐、美术等以及非物质文化遗产,这就是已经形成并反映民族性格的艺术形式。云南民族艺术是世界文化陌生的角落,而这个角落闪耀的是这个民族的历史演变智慧和力量:因为他们在顽强地表现本民族岁月风尘刻下的烙印,显示自己在这个地球上存在的艺术魅力。
同时也要认识到,在云南少数民族艺术体系学术研究方面,对其价值的认识有时是不充分不全面的,甚至仅仅当作文化部门的“项目”,而没有进入“学术”的范畴,在历史学、民族学的研究强势面前,它有被边缘化的趋势,这一现状应该引起高度重视,否则对云南民族艺术的研究与建设,都会产生不利影响。
就此论题,通过民族学的理念,进入建立“艺术体系”的学术规则,并再次强调:这是民族学的责任,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通过民族学的规则形成相应的制度和文化的责任,使“艺术体系”进人科研、教学一体化的学术视野。
回溯19世纪英国作家兰姆对莎士比亚戏剧的认识,就是学术研究的认识,他认为其戏剧仅有阅读价值,与其姐姐一起编写《莎士比亚故事集》,名声大振。之后兰姆又在研究戏剧与诗的学术思想的同时,著《莎士比亚同时代戏剧诗人之范作及注》,影响了英国诗坛。这是他在学术思想上摆脱理性主义、古典主义的创作约束,抒发个性和追求感情的另类学术观的成就,这是当年在英国文坛的传奇。又如,云南民歌《小河淌水》走向世界,是因为这支歌曲的音乐旋律有彝族、白族、汉族民歌的元素,是弥渡居住民族长期文化交融的音乐反映。著名的作曲家时乐蒙通过对弥渡各民族山歌和民族的学术研究,将其改编成美和浪漫相结合的管弦乐,登上世界音乐舞台,轰动了西方——被誉为“东方小夜曲”;俄国芭蕾舞剧团曾经以《小河淌水》的旋律,编排过芭蕾舞剧演出。云南大山的《小河淌水》成为世界音乐传奇,这是我们今天的民族学艺术研究领域值得思考的问题。这首歌曲是1947年由云南大学的学生尹宜公记录、改编,并在云南大学不定期的音乐刊物《教学唱》刊登而传唱,自此以后,这首歌曲多年以来被音乐理论家作为学术研究的课题而走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