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王声啸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

　　张开 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部

　　方向决定道路，道路决定命运。道路问题直接关系党和人民事业兴衰成败。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指出：“党领导人民成功走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途径，给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发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选择。”在波澜壮阔的百年征程中，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实事求是、守正创新，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目标，探索并形成了符合实际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为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提供了全新选择，为解决当今世界难题提供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走出了前人没有走出的路

　　纵览世界历史，任何国家的现代化道路都不是定于一尊的，更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积淀传承的民族文化、激荡变革的指导思想、多元复杂的历史条件等因素，决定了一个国家走向现代化的具体道路。然而，长期以来，资本主义国家的现代化道路仿佛成为了世人皆知、各国皆学的“标准模板”。不少发展中国家都亦步亦趋地当“好学生”，但不仅没有取得“好成绩”，反而陷入了矛盾集中爆发的“中等收入陷阱”，久久未能恢复长期稳定与发展。中国另辟蹊径，不输出殖民、不输出战争、不输出矛盾，坚持独立自主、与时俱进，加强顶层设计和摸着石头过河相结合，胆子大、步子稳，开辟出一条既符合中国国情又适合他国借鉴的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

　　摈弃掠夺式的现代化。地理大发现之后，部分沿海国家走上对外扩张、殖民统治的道路，形成了近代现代化的血腥开端。正如乌拉圭著名作家爱德华多·加莱亚诺所言：“发展是遇难者多于航行者的航行。”殖民主义道路是建立在对世界其他国家和人民剥夺的基础上的掠夺式现代化，是以牺牲别国人民的利益和福祉为代价的发展，对人类文明健康发展造成了极大破坏。国家外部衍生的殖民扩张和殖民掠夺，产生了民族内外的强烈对抗性，给其他国家的人民带去了深重苦难，导致了地区性乃至世界性的动荡不安。一个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一定要在其薪火相传的民族精神中来进行基因测序。2000多年前，中国人就开通了丝绸之路，推动东西方的和平交流。以和为贵、兼济天下、海纳百川的中华文明注定了如今的中国决不会走掠夺式的、零和博弈的现代化道路，只会走和平发展的、合作共赢的现代化道路。

　　摈弃资本式的现代化。近代以来，西方国家大多以资本主义主导现代化。正如马克思所说：“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是强迫劳动者脱离生产资料的罪恶行径，剥夺农民耕地，导致“羊吃人”等历史惨状，以资本利益为驱动力的杀戮侵蚀了无数人的生命。英国“圈地运动”、美国“西进运动”以及罪恶的奴隶贸易等劣迹斑斑的行为，都为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原罪”作了最沉重的历史注脚。资本式的现代化构建了以生产的社会化与资本主义私有制为基本矛盾的体系，必然激发资本和劳动的对立，必然产生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对抗性矛盾。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持续发展，伴随着难以克服的社会矛盾及持续不断的经济危机，孕育了两极分化的现代化、物质膨胀的现代化、资本至上的现代化。邓小平同志指出：“中国搞现代化，只能靠社会主义，不能靠资本主义。”中国破除了只有依靠资本主义才能走上现代化的“自然定律”，减轻了“分娩的痛苦”，展现了社会主义没有辜负中国的美好景象。历史证明，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

　　摈弃依附式的现代化。任何一个国家，要想依靠外部力量走向现代化，不是取得失败，就是成为他国的依附。部分后发国家往往想利用发达国家的科技优势、资本优势快速地推动本国发展，却丧失了独立自主性，走上了一条“工业—金融”“工业—技术”或殖民地的依附之路。从弗兰克的“宗主—卫星”论述，到多斯桑托斯的“统治国—依附国”关系，以及阿明的“中心—边缘”结构，各种版本的依附理论都证明了，随着帝国主义的扩张，依附关系使发展中国家始终处于落后和受剥削的局面中，陷入无法摆脱依附、不能独立发展的困境中，其内部经济发展、科技进步等都受到极大限制。中国历来主张独立自主式的发展，一切发展依靠人民，既拒绝成为他国的附庸，也没有完全与发达国家“脱钩”，走出了一条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自立自强的发展道路。

　　摈弃照搬式的现代化。没有一个国家可以通过照抄照搬书本理论、他国模式，不付出艰辛的实践探索就形成了适合自身发展的现代化道路。一方面，如果坚持教条主义的态度，对马克思主义经典论断照抄照搬，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生搬硬套，不结合本国国情，必将带来惨痛的教训；另一方面，如果照抄照搬他国模式，不仅有可能解决不了本国的问题，还可能造成“水土不服”带来各种危害。邓小平同志早就告诫我们：“照抄照搬别国经验、别国模式，从来不能得到成功。”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我们一度照抄俄国城市暴动的武装斗争方式，几乎使中国革命濒临绝境。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在一次次惨痛教训之后，中国走上了独立思考、创新探索的现代化道路，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一次又一次的伟大飞跃。

　　走出了符合中国实际的路

　　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中国取得如此巨大的发展成就，最重要的一条经验就是我们坚持立足本国国情，坚持改革开放，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走自己的路，是党的全部理论和实践立足点，更是党百年奋斗得出的历史结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党和人民历经千辛万苦、付出巨大代价取得的根本成就，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正确道路。中国立足自身国情和实践，从中华文明中汲取智慧，博采东西方各家之长，坚守但不僵化，借鉴但不照搬，在不断探索中形成了自己的发展道路。

　　坚持党的领导、人民至上的现代化。任何伟大事业的发展都必须要有坚强的领导核心。领导中国式现代化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之所以能够扭转近代以后的历史命运、取得今天的伟大成就，最根本的是有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历史和现实都证明，没有中国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同样，没有党的坚强领导，就没有人民至上的现代化。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自力更生，就是因为发动了广大人民群众，始终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坚定不移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之路。

　　坚持独立自主、开拓创新的现代化。独立自主是中华民族精神之魂，是我们立党立国的重要原则。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开拓，必须坚持把国家和民族发展放在自己力量的基点上，坚持中国的事情必须由中国人民自己作主张、自己来处理。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核心技术靠化缘是要不来的，必须靠自力更生。”实践没有止境，理论创新也没有止境。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中国也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我们必须在理论上跟上时代，不断认识规律，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实践创新、制度创新、文化创新以及其他各方面创新。中国有960多万平方公里土地、56个民族，没有哪个国家能告诉我们该怎么办，只能顺应时代潮流，回应人民要求，勇于推进改革，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永不僵化、永不停滞。

　　坚持理论创新、中国道路的现代化。我们党之所以能够历经考验磨难无往而不胜，关键就在于不断进行实践创新和理论创新，要把坚持马克思主义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统一起来，结合新的实践不断作出新的理论创造。我们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及时回答时代之问、人民之问，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只有坚持马克思主义，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求真务实，坚持充分借鉴人类文明成果中赋予其鲜明的中国特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康庄大道才能越走越宽广并显示出强大的发展活力。

　　坚持统一战线、胸怀天下的现代化。建立最广泛的统一战线，是党克敌制胜的重要法宝，也是党执政兴国的重要法宝。党始终坚持大团结大联合，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促进政党关系、民族关系、宗教关系、阶层关系、海内外同胞关系和谐，最大限度凝聚起共同奋斗的力量。中国共产党也始终以世界眼光关注人类前途命运，从人类发展大潮流、世界变化大格局、中国发展大历史中正确认识和处理同外部世界的关系，坚持开放、不搞封闭，坚持互利共赢、不搞零和博弈，坚持主持公道、伸张正义，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站在人类进步的一边。中国的现代化是世界的机遇，必将成为推动全球繁荣进步、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发动机”。

　　坚持自我革命、敢于斗争的现代化。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推进现代化，关键更是在党，所以必须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只要我们不断清除一切损害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因素，不断清除一切侵蚀党的健康肌体的病毒，就一定能够确保党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确保党在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进程中始终成为坚强领导核心，才能保证现代化的伟大事业不断取得新胜利。现代化的道路一定会有复杂严峻的风险挑战，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磕磕绊绊。只要我们把握新的伟大斗争的历史特点，抓住和用好历史机遇，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动仗，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凝聚起全党全国人民的意志和力量，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可以预见和难以预见的风险挑战。

　　大道之行，壮阔无垠。我们这个世界上最大发展中国家实现了现代化，意味着比现在所有发达国家人口总和还要多的中国人民将进入现代化行列，其影响将是世界性的。历经百年辉煌的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使科学社会主义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焕发出了强大的生机活力，现在完全有信心、有能力为人类对更好社会制度的探索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也必将能够在新征程上开辟出更壮阔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

　　（责任编辑 龙敏飞）  

2022年第2期《社会主义论坛》“中国式现代化道路”